黑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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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逆不可拆

【湿毗】夺屋

 青云在喜马拉雅的群山间飘荡,凝聚,仿佛杂乱地捆成一团的莎丽,山峰刺进它软绵绵的腔腹,泄出刀片似的雪花。

这冰冷的一切,都被喜马拉雅的巴德利的山洞隔绝。苦行者端坐在山洞中,眉间三线印舒展着,双目闭合着,唯有眉心眼不曾闭合,手上捧着结有暗红血色的髑髅碗,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难以觉察。几尺开外,长着兽耳的人在安睡,然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把身体蜷缩地更紧,以抵御霜寒。

风雪在山洞外呼啸着,山洞内却是极静,原本泾渭分明,就像不曾交汇的白天黑夜,突然,传来一声朦朦胧胧的呼喊:“哥!”

苦行者,或者持骷髅者,捧着髑髅碗的手一颤,双目却不曾睁开,就像深海里极力贴在海底不被洋流吹走的海胆。然而那兽人却已被惊醒:“上主,你听到了吗?”

“南迪,无需理会。”苦行者吩咐道,未曾睁眼。

“可是……是,上主。”南迪犹豫地晃了晃脑袋,终究还是双手合十,坐回地上。

“哥!”那声音更大了些,刺破山洞幽深的暗。

可是苦行者继续苦修。他千年苦修,不过弹指一瞬,可是此刻分外漫长。苦行者闭塞的感官,就如同被冰雪融化的滴答声缓慢侵蚀的巨石。

“那声音听起来像个孩子,上主。”南迪忍不住道,“可外面正下着大雪。倘若他不进来……”

“他不是什么孩子。”苦行者道,平静的眉目昭示这话并非什么置气之语,但南迪却不理解。

这苦修者的心似乎格外的冷,格外的硬,他手中的髑髅碗也确实是他曾经斩下的神的头颅。他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洗去杀梵的罪孽,为了让他手中一千年不曾落下的髑髅碗掉落。他的苦修怎么能被干扰呢?什么光芒落到他身上都无法停留,或者终被吞噬,因为他是毁灭的神。

“哥哥!让我进去吧!”

这声音如此清脆明亮,就像朽木上新生的绿芽,清晨的露水洒落人间,那声音继续道:“让我进去吧!”

“让祂进来吧!”南迪双手合十道。

“祂会带来失去。”苦修者这样说着,终究是撤去了山洞的结界。他不应该让祂进来的,更何况……

那山洞的洞口,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祂蹦蹦跳跳着走进山洞,仿佛枝头的红果落入水中,气泡在朱红的果身翻腾出一片美丽的光彩。祂的黑发间插着跟美丽的孔雀翎,随着轻快的步伐舞动,腰上别着的长笛的银穂也随之轻晃。祂微笑着,眼神干净的像摩纳娑湖的湖水,对那端坐于山洞中,长发缠结,身涂余烬的苦行者说:“我找到你啦,哥哥。”

苦行者呼吸一滞,双目缓缓睁开,他眼前的孩子就像夜色中泛着微光的珍珠,他许久不曾进食的喉咙感到一种奇异的干涩:“我不是你的哥哥。”

“你比我年长,你让我进你家,你难道不是哥哥吗?”那孩子微笑道,“还是说,你比我大得多,我该叫你……父亲?”

“我是一个持骷髅者,要用苦修洗去我的罪孽,我如何能成为一个人的哥哥,或者父亲?”苦修者道。

南迪询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哥文达。”那孩子取出腰间的长笛,在手上转了一圈,用带有银穗的那一端戳了戳南迪的兽耳,南迪下意识躲开了。哥文达又晓有兴致地指着苦行者的喉咙:“哥哥,你这里为什么青了?我猜你要么吃坏了肚子,要么很久没洗浴过了,要么被人打了。”

“我上主可是……”

“南迪,”苦行者打断道,“不必多言。”

哥文达跑到南迪身边,莲花似的眼睛格外明亮:“请告诉我所有关于哥哥的事情。”

南迪有些为难:“孩子,我不能告诉你……”

哥文达有些委屈地垂眸:“好吧……”

“我可以告诉你,他叫摩诃提婆。”南迪不忍道,“别的,我再不能多说了。”

“摩诃提婆哥哥!”哥文达高兴道,可苦行者只是阖上双目,寂静得仿佛扎根地底的巨树。

“咕……”哥文达揉了揉肚子,这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南迪耳朵动了动:“孩子,你饿了?”他有点慌乱把手在身上蹭了蹭,似要动手做饭似的,然而环顾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可食用的东西,唯有被冰冻住的暗绿色的青苔像蟒蛇一样攀附在岩壁上。

摩诃提婆眼睑下眼珠一动,南迪对他双手合十:“上主您看……”

话音未落,南迪目瞪口呆,因为他看见从摩诃提婆的骷髅碗里涌出来无数炸糖球,他心中同时涌现出一个疑惑——这是能给小孩吃的吗?似乎不太干净。

但是,哥文达丝毫不嫌弃,他跑到骷髅碗前,那里已经堆起了一座炸糖球的小山包,然后他转头看向摩诃提婆,明知道那是给他准备的,仍眨了眨星辰似的眸子:“提婆哥哥,我可以吃吗?”

这话语对常人来说是相当礼貌的,但对于这样一个背负着罪孽且不愿直截了当展露自己情感的苦行者来说,反倒无比冒犯,无异于给盲人送上一束无忧花。

苦行者睁开灰暗的眸子,那里藏着葬场的余烬,如今被穿着黄衣的稚童点亮:“吃吧。”

得了这吝啬字眼的许可,哥文达欢呼一声,抓起一把炸糖球就要往嘴里塞,然而摩诃提婆抓住他的手,他困惑地回望:“提婆哥哥,你不让我吃了吗?”

“你这样吃会噎着。”摩诃提婆道。

哥文达把头一扬:“我在家里吃得比这还要猛。”

于是摩诃提婆像是碰到火星那样骤然松开哥文达的手,紧阖住他的眼。哥文达微微一笑,转头斯斯文文地吃起炸糖球来,他小小的蓝色手掌精致得像一朵蓝莲花,在指甲与蓝肤的交界处泛着淡淡的紫色,抓住一颗炸糖球,就像蔚蓝的天空捕获住一轮金日,他咬下一口,咀嚼时发出沙沙的山雪滚落的声音。

哥文达慢慢地吃着,蜷曲的睫毛在青云似的脸颊上投下暗紫色的影。他抬眸,对摩诃提婆羞涩一笑:“我还是很饿。”一转眼,身侧的炸糖球堆已见了空。

“天哪!”南迪惊叹,“你怎么吃得这么多?”

摩诃提婆已又变出一堆炸糖球来,哥文达却似永不饱足,就这样一直吃下去,而摩诃提婆也就一直变炸糖球出来。

南迪终于意识到这孩童的不对劲之处,这小小一个幼童怎能吃下大过他身形数十倍的食物呢?他看着摩诃提婆垂眸看着哥文达,心里一动:冷的时候胜过冰霜,溺爱他起来却像能焚人身的火。

这是个什么道理?南迪不知道。

哥文达捂住肚子,眼睛里些许泪花闪着光:“我怎么了,提婆哥哥?我肚子好疼啊……”

“抱抱我,我好疼啊……”哥文达蜷缩着身子,泪水打湿了他浅蓝色的脸颊。

苦行者先是感到心尖被爱神弓箭上徘徊的蜜蜂刺了一下,然后他恼怒道:“别再骗我了。”

随着这句话一出口,一块巨石便哽住了他的喉,懊悔的羽翼浅浅略过他盲人似的眸,他抿住唇,难道他真的要改变千年不变的姿势去拥抱他吗?抱住他,那就是他承认了他是他的父,他的兄,可他更是一个背负罪孽的苦行者……他罪行是杀梵,他斩去了梵天第五颗头颅,他与地界的罗刹阿修罗为友,他如何能拥抱天空?

哥文达的额头冒出些许汗珠,就像雪山的湖被风吹皱时粼粼的波光,他唇色苍白着,拉住苦行者托髑髅碗的手:“抱抱我,父亲……抱抱我,哥哥……”

哥文达慢慢阖上眼皮,像风中将息的烛火,像缓缓沉入水中的睡莲,他昏倒在地,可他的手仅仅抓着苦行者,就像枯萎的藤蔓仍不屈地绕在巨树上。

这苦行者的双腿,在千年苦修之中,早已丧失了知觉,他站起身来,绵密的针扎般的疼痛传来,每一缕都注入了懊悔的力量,他弯下腰,将要伸手触碰哥文达蓝色的脸颊,就像被雷劈折的,与主干藕断丝连的焦木浅浅地垂悬在镜湖之上。

那孩子却睁开晨星似的充满朝气的眼,用他细嫩的手臂搂住苦行者青黑的脖子,在他坚硬的下颚落下湿粘的一吻:“你被我骗啦!”

一个炸糖球味儿的天真的吻。

苦行者瞪大了眸子,那里似乎翻涌着近乎能烧皮灼骨的岩浆。他呼出一口似乎从心头涌出的热气,手上的髑髅碗仿佛变成了流淌的甘露,他真切的意识到:他想抱住他。

“松手。”苦行者挤出冰冷的字眼,随即又补充道,像在干燥的沙漠里洒下湿壤似的,“如果你不痛了,就松手。”

“抱着你我才不会痛。”哥文达说,“你会让我永远抱着你吗?”

苦行者一瞬间不知如何回答这问题,他的思绪像牛牵动的犁似的缓缓转动,然后他郑重地说道:“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是一个苦行者,你抱着我,我如何能苦行?”

“我不会打扰你的。”哥文达松开搂住苦行者脖颈的手,“你只需要像之前那样坐着,提婆哥哥,你别赶我走。”

苦行者恢复跌趺坐姿势,刹时山洞内寂静下来,唯有洞外呼啸着的山雪,一层又一层铺盖住大地。

哥文达抱住膝盖,蜷缩在苦行者身边,头顶孔雀翎可怜地垂在黑发间,他就像落单的陷进了沼泽里的雏鸟,羽翼被湿答答的悲伤粘腻在一起。他瑟瑟发抖,沾染些许冰霜的睫毛颤动着:“冷……我好冷啊……”

“上主…”南迪道。

“抱抱我吧,提婆哥哥。”一滴眼泪滚落,哥文达看着苦行者,“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可是我好冷啊……你是有大力量的苦行者,不是吗?你不能抱着我,让我不冷吗?”

“或许有人,阿修罗,罗刹,天神等等苦修为求力量,可我苦行是为洗清罪孽。”摩诃提婆道。

“可是就算你没有什么大力量,就算你要洗清罪孽,此时此刻,也不影响你抱着我啊!”哥文达道,“难道大象的一边象牙插上一块芒果,另一边便不能插上第二块吗?”

“我手上有髑髅碗,如何能抱你?你娇嫩的皮肤会被粗糙的碗沿膈伤。”

“那么我抱着您呢?”这头戴孔雀翎的小孩比划了一下双手:“我这样搂着你,不需要麻烦你来抱我。”

“我身上是死人的骨灰,你不该接近一个带来毁灭之人。”

“我的母亲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舍得伤害我,舍得毁灭我。”哥文达道,“所以我不怕。”

“你不明白,我就是毁灭本身。”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抱我。”

“你在要毁灭拥抱你。”

“我在要提婆哥哥拥抱我。”哥文达道,“你不是毁灭,你是提婆哥哥。”

苦行者叹息道:“你来吧。”

哥文达一只手撑着摩诃提婆暗红的髑髅碗,仿佛淤泥里生出一朵蓝莲,他向上攀爬,踩着摩诃提婆的大腿,抱住他的青喉,像深蓝的海漫上白沙。

苦行者闻见哥文达发丝间甜腻的奶香味儿,他感到腹部灌进些许风来。哥文达吐出一口白雾,把头搭在苦行者的肩上:“终于不冷了。可是我困了。我能就这样睡吗?我的母亲在睡觉前会给我讲故事,你会吗?”

摩诃提婆垂眸,不受控地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好。”

“从前有个小孩,不听话离开家,翻山越岭来到一座雪山,做到了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打赌要破坏苦行者的苦行,他不需要铁杵,不需要弓箭,亦无需变作姝丽,就算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小孩,他也能做到。 ”

“才不是…”哥文达嘟囔一声,然后安详地闭上眼,微微勾起嘴角,“不要问我为什么来……”

他继续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呼吸愈发悠长,摩诃提婆垂眸看去,哥文达闭上双眼似已沉沉睡去,唯有红唇因脸侧软肉的压迫嘟张着。

他想:但愿他如此安静下去,没有那些无穷无尽让他难以回答的诘问。

他的背上涌出一层薄汗,片刻后又开始变冷,杀梵的罪孽被他藏在背后,他不愿意弄清楚他在哥文达到来以后发生了什么变化,因为那样他就不得不赶哥文达走了。

一夜过去,哥文达跳下摩诃提婆的膝盖,看见这苦行者无动于衷地闭眼,他计上心来,拔出腰侧的竹笛,放在唇边,手指起伏,婉转的笛声在山洞里回荡,苦行者缓缓睁眼:“你想要什么?”

“除了爱,我什么都不要。”哥文达仍是眼神清澈地望着苦行者。

“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一切,唯独不能是爱,爱已经被我杀死了。”

“那你就杀掉我吧。”哥文达说,“这是我的愿望。”

“不,我不会这样做。”苦行者心口传来一种疼痛,那似乎是杀梵的罪孽又在活动了,他皱起眉头,“你走吧,离开这个山洞。”

南迪哀求道:“上主啊,外面的风雪还大,他一个小孩子,能去哪儿呢?”

苦行者道眼前即刻浮现出哥文达赤脚在冰天雪地里行走,黄衣,黑发和翠蓝的孔雀翎挂满白雪的模样。无名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走吧!”

“别让我走!”哥文达拉住苦行者的手腕。

苦行者回头,眉心的三目怒睁着:“你还要玩多久?我的内心不该有温情,倘若毁灭有了偏颇,这世间便会横行不公,你不明白吗?”

“提婆哥哥,你在说什么?”哥文达困惑道,“我不明白。请你像昨夜那样抱着我吧。我知道你用没有拿碗那只手托住了我。”

苦行者一怔,想到自己那无意识间的举措,澎湃的怒意突然失落了,化作不断下坠落在腹中的名为“无力”的石,他感到喉头涌上一阵酸涩,他无法在自欺欺人下去了,他说:“好吧,那我走。”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走吧!”哥文达道。

苦行者摇头,愤怒的目光柔和下来:“你不能跟我走,你要留在这里。”

“我会死去的。”哥文达道。

“因为你,我不得不走了。但这地方属于你,你不会死的,你我都知道。你赢了,我就将离去。”

“提婆哥哥,你在说什么?请你别离开我,我会死的。”哥文达拉着苦行者的虎皮裙道,他美丽的莲花眼被泪水浸润,假如他在他的小牛身边,小牛会用舌头舔去他的眼泪,可苦行者仍是绝情地掰开他的手,走出了山洞。

没走多远,苦行者听见呼喊声:“提婆哥哥!”那声音朦朦胧胧地似梦,苦行者回头,是一望无际的雪,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在某一次落足大半条腿陷进雪里格外深时,他想到:这雪多么厚啊。

大树上光裸的枝干压满了霜雪与冰凌,而苦行者感到一根吹落的冰凌顺着风扎进了他的左胸。那似乎是幻觉,但他折返了,回头走去,沿着还未被风雪彻底掩盖的足迹。远远的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移动,他快步上前,掀起未被冻牢的黑土与白雪,他弯下腰,将那身影抱在怀里。“提婆哥哥……”哥文达惊喜道,他浅蓝的肤色快被冻成暗紫,但是他的眼睛明亮得像火炬,苦行者单手抱起他向回走去,什么也没说,哥文达紧紧抓着苦行者的黑色发辫,似是怕高。等到把哥文达带回山洞,他变出堆火来:“你不必跟来。”

“山洞里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哥文达露出微笑,“现在你又回来了。”

“我还要走的。”摩诃提婆看着哥文达,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情感,“我保证,在我洗清我的罪孽后,我会回来的。”

“难道爱我不能洗清你的罪孽吗?”哥文达困惑地睁着眸子。

摩诃提婆微笑道:“那是作弊。”

“抱抱我吧,提婆哥哥。求你了,你只需爱我。”

“不,我仍是要走的,而这次你不能跟来。”于是苦行者再度离去,只留下一堆篝火。

“你会后悔的,摩诃提婆。”哥文达垂眸。

摩诃提婆这一次走得很远,他来到瓦拉纳西的恒河河畔,走进清澈的河水中,用圣河沐浴,那髑髅碗便脱落了,摩诃提婆心中漫上难以言喻的喜悦:此刻他的罪孽已赎清了。他终于可以不带任何罪孽地去拥抱那个孩子。他回到巴德利,冰雪已消融了,参天的巨木吐出细嫩的绿芽,虎尾藤绕住粗壮的树干,散去冬日的寒意。他在林间搜寻着,很快便看见了山洞,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孩子正躺在柔软的绿草地上,海藻般的黑发肆意地蔓延着,快有他身形那么长,他的黄衣仍是那样干净,他似乎动了一下手指,就像蓝色的睡莲在绿池里被风吹动了一点花瓣,摩诃提婆走上前,他看清楚哥文达手指上停了一只蝴蝶,因这响动很快飞走了,摩诃提婆把他抱在怀里,这才看见哥文达苍白得仿佛在雨里被洗褪色的唇瓣。

他死了。

心痛又开始了,而摩诃提婆终于明白那不是杀梵的罪孽,而是情。他抱着这了无生气的躯体,他终于抱住了他,可是他仍然失去了。

眼泪一滴滴滚落,炙热得像是铁汁,滴落在哥文达身上,这对摩诃提婆太过陌生,相比于直截了当的怒,这是百转千回的悲。他有些慌乱地试图拂去哥文达身上他的泪珠,那泪珠化作菩提子一颗颗落在草地里,几乎没有声音。突然,哥文达道的身上溢出丝缕白雾,随后便如香烛熄灭后的烟雾般消散了。于是摩诃提婆道:“那罗延啊,我以为你要夺去我的屋子,可你是想夺去我的心。”

他挥手将眼前的山洞变作千年不朽的辉煌庙宇,转身离去,再也不曾经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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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达文澄澈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入屋内,婉转的笛声与鸟儿的鸣叫婉转相合,雅首达正忙碌地搅着牛奶罐,突然听见些许杂音,便走出去,一见来人,她扶额道:“来了一个乞丐。”这身打扮让平日里见惯了靠辛勤劳作自给自足的农民的雅首达非常惊讶,她在犹豫是否将他赶走。

可笛声骤然停下,屋内有道声音响起:“母亲,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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